第88章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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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對峙
“秋彥……”
桑榆沖著破碎藤蔓中的山洞中喊了一聲，聲音顫抖。
似乎只有自己的回音，沒有其他聲音回應。
“他在不在裏面？”身後的夏傾穆心情覆雜地問道，“別管了，進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桑榆感到一陣煩躁。
雖然最後還是否決了老孔原地等待的提議，帶領眾人前來尋找秋彥，並且能夠找到這個山洞一大半也是依靠夏傾穆模棱兩可的記憶，但是在此時聽到她沖動、莽撞的提議，還是相當惱火。
只是還不等她上只言片語，一條身影忽然發瘋般從後而上，將她擠在一邊，沖入山洞中。
是老孔！
“老孔，別亂來！”
老鄭大喊一聲，飛也似地沖入山洞。
眾人瞬時想起剛才老孔和老鄭之間的那段對話，同時看向桑榆。
桑榆在心中嘆了口氣，再也無心叱責夏傾穆，穩了穩心神。
“艾壯、**一組，傾穆和慕鳴一組，註意安全。”
她話音剛落，夏傾穆已是招呼一聲慕鳴，首當其沖進入山洞，一時間手電光束亂晃，人影一個接一個從她身邊閃過，轉眼間，山洞外只剩下桑榆一人。
手中低垂的手電光束有些歪斜，一排向外延伸的腳印躍入眼中。
桑榆心中莫名一跳，手電光束照向這些腳印。
每一步之間的距離相當大，應該是奔跑後留下的腳印，只是為什麽只有一人的腳印？是追人還是逃跑？
她伏下身子，再次辨認這些腳印。
清晰的腳底紋路再次使她心中一陣狂跳。
是秋彥的鞋子，這些腳印是秋彥留下的，看來他是從山洞中奔跑而出的，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他如此焦急。
疑問在心中越來越大，桑榆已經循著這些腳印而去。
很快已經遠離山洞。
這一刻對於秋彥安危的牽掛，竟然讓她忘記了山洞中的眾人，心中只剩一個念頭，一個人——
秋彥。
劈劈啪啪打在雨衣上的雨點正在減少。
雨終於變了。
然而秋彥留下的腳印已經尋找不到，桑榆只能根據先前腳印留下的軌跡順著這條路尋找下去，越走越遠。
零散的腳印又出現了。
雖然模糊，但是桑榆能夠肯定是秋彥留下的。
她開始奔跑。
速度算不上很快，如此濕滑泥濘的道路，她的身手不足以全力施為，不過也是她能保持安全、平衡下的最快速度。
那件掛在樹上的雨衣赫然躍入眼簾。
桑榆眼眸中驟然迸發出閃燿的光芒，速度陡然加快。
腳下終於因為力量的失控打滑。
幸好最後時刻桑榆離開那棵樹已經很近，急忙伸手抓住那件雨衣，枝葉一陣亂搖，數十片樹葉隨同積在樹葉上的大量雨水撲簌簌落下，積水澆的她一頭一臉，樹葉沾滿雨衣，桑榆卻顧不得抹上一把，緊緊抓住秋彥的雨衣。
雨衣是完好的，只有一種可能。
——是秋彥的提示！
他應該已經找到黑老七的蹤跡。
望著前方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桑榆沒有任何猶豫，大步迎著風雨而去，無論什麽情況，都無法阻擋屬於她對他的執著和堅持。
……
藤蔓後果然是空的。
山洞中撲面而來的黑暗、邪惡氣息強烈的讓秋彥差一點歡呼出聲。
不過他當然不會這樣做，只是平穩下震蕩的情緒。
當身子穿越過那片藤蔓，進入到山洞後，呼吸立刻變得緩慢而悠長，筆挺的背脊也幾乎完全靠在了一邊的洞壁上。
甚至讓秋彥能夠感到粗糙巖壁的尖銳和冰涼。
濕透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
每一步挪動都會帶來強烈的不舒服。
那抹笑意卻在此刻從他的唇角處逐漸逸散開。
他就在這裏！
與黑暗格格不入的明亮眼眸變得更加明亮，雖然熄滅了手電，不過他的感覺甚至能夠準確捕捉到一只老鼠倉惶從他腳邊經過。
這不是他的賦，而是在整整半年黑暗中訓練後的成果。
對秋彥而言，沒有任何一項特殊是僥幸獲得。
只有付出，付出，再付出的艱辛。
“你只有兩條路可以走。”
秋彥沖著無法辨析的黑暗深處忽然道，腳下還在慢慢向裏挪動腳步，心而謹慎。
除了黑暗、邪惡的氣息中夾雜了極難分辨的驚恐，沒有任何聲音回應。
“逃跑或是……”
秋彥忽然加快了步子，一下子深入了將近二十米。
明亮的眼眸更加明亮，雙腿微微彎曲，一大半的力量已經蓄勢待發，只是他的身子還是貼在一邊的巖壁上，空出的大段空間足夠讓一人穩妥妥的經過。
難道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不過沒有任何聲音回應。
秋彥又減緩了速度，一步步往裏挪。
“束手就擒！”
山洞深處的黑老七身軀僵硬。
驚訝、恐懼、憤怒、忐忑，甚至無所適從。
他感到這是老對他的一次出賣！
如此安全，如此隱蔽，甚至是他用差一點失去生命換來的躲避場所竟然如此輕易被那個警察發現，難道不是命運的一次捉弄？
這個警察果然是最危險的！
一定是那個年輕警察。
黑老七咬緊牙關，卻還是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到了如此地步，殘存的一線僥幸還是讓他做出這是秋彥在詐他的判斷，只要發出一點聲音，那時才叫自投羅。
更重要的是除了這幾句話語聲，他沒有聽到其他的聲音。
更沒有本該出現的亮光。
對方只有一個人！找到這個山洞也是一次誤打誤撞！
所以還有機會……
要忍住！一定不能發出聲音！
在堅持一會，這個年輕警察就會逃走。
僥幸在膨脹，心跳也隨之加快。
黑老七很想咒罵自己，就這麽幾句話就讓他如此慌張，不就是一個年輕的警察，大不了找準機會擊倒他，那時不是照樣可以逃跑。
全身的肌肉因為這個想法忽然松弛下來。
身軀變得不在那麽僵硬，右手極為緩慢摸到了後腰上別著的匕首，不過他沒有拔出來，生怕驟然而現的刀光提醒那個年輕警察。
山洞中忽然陷入到一種奇怪的對峙。
都是獵物，也都是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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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彥……”
桑榆沖著破碎藤蔓中的山洞中喊了一聲，聲音顫抖。
似乎只有自己的回音，沒有其他聲音回應。
“他在不在裏面？”身後的夏傾穆心情覆雜地問道，“別管了，進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桑榆感到一陣煩躁。
雖然最後還是否決了老孔原地等待的提議，帶領眾人前來尋找秋彥，並且能夠找到這個山洞一大半也是依靠夏傾穆模棱兩可的記憶，但是在此時聽到她沖動、莽撞的提議，還是相當惱火。
只是還不等她上只言片語，一條身影忽然發瘋般從後而上，將她擠在一邊，沖入山洞中。
是老孔！
“老孔，別亂來！”
老鄭大喊一聲，飛也似地沖入山洞。
眾人瞬時想起剛才老孔和老鄭之間的那段對話，同時看向桑榆。
桑榆在心中嘆了口氣，再也無心叱責夏傾穆，穩了穩心神。
“艾壯、**一組，傾穆和慕鳴一組，註意安全。”
她話音剛落，夏傾穆已是招呼一聲慕鳴，首當其沖進入山洞，一時間手電光束亂晃，人影一個接一個從她身邊閃過，轉眼間，山洞外只剩下桑榆一人。
手中低垂的手電光束有些歪斜，一排向外延伸的腳印躍入眼中。
桑榆心中莫名一跳，手電光束照向這些腳印。
每一步之間的距離相當大，應該是奔跑後留下的腳印，只是為什麽只有一人的腳印？是追人還是逃跑？
她伏下身子，再次辨認這些腳印。
清晰的腳底紋路再次使她心中一陣狂跳。
是秋彥的鞋子，這些腳印是秋彥留下的，看來他是從山洞中奔跑而出的，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他如此焦急。
疑問在心中越來越大，桑榆已經循著這些腳印而去。
很快已經遠離山洞。
這一刻對於秋彥安危的牽掛，竟然讓她忘記了山洞中的眾人，心中只剩一個念頭，一個人——
秋彥。
劈劈啪啪打在雨衣上的雨點正在減少。
雨終於變了。
然而秋彥留下的腳印已經尋找不到，桑榆只能根據先前腳印留下的軌跡順著這條路尋找下去，越走越遠。
零散的腳印又出現了。
雖然模糊，但是桑榆能夠肯定是秋彥留下的。
她開始奔跑。
速度算不上很快，如此濕滑泥濘的道路，她的身手不足以全力施為，不過也是她能保持安全、平衡下的最快速度。
那件掛在樹上的雨衣赫然躍入眼簾。
桑榆眼眸中驟然迸發出閃燿的光芒，速度陡然加快。
腳下終於因為力量的失控打滑。
幸好最後時刻桑榆離開那棵樹已經很近，急忙伸手抓住那件雨衣，枝葉一陣亂搖，數十片樹葉隨同積在樹葉上的大量雨水撲簌簌落下，積水澆的她一頭一臉，樹葉沾滿雨衣，桑榆卻顧不得抹上一把，緊緊抓住秋彥的雨衣。
雨衣是完好的，只有一種可能。
——是秋彥的提示！
他應該已經找到黑老七的蹤跡。
望著前方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桑榆沒有任何猶豫，大步迎著風雨而去，無論什麽情況，都無法阻擋屬於她對他的執著和堅持。
……
藤蔓後果然是空的。
山洞中撲面而來的黑暗、邪惡氣息強烈的讓秋彥差一點歡呼出聲。
不過他當然不會這樣做，只是平穩下震蕩的情緒。
當身子穿越過那片藤蔓，進入到山洞後，呼吸立刻變得緩慢而悠長，筆挺的背脊也幾乎完全靠在了一邊的洞壁上。
甚至讓秋彥能夠感到粗糙巖壁的尖銳和冰涼。
濕透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
每一步挪動都會帶來強烈的不舒服。
那抹笑意卻在此刻從他的唇角處逐漸逸散開。
他就在這裏！
與黑暗格格不入的明亮眼眸變得更加明亮，雖然熄滅了手電，不過他的感覺甚至能夠準確捕捉到一只老鼠倉惶從他腳邊經過。
這不是他的賦，而是在整整半年黑暗中訓練後的成果。
對秋彥而言，沒有任何一項特殊是僥幸獲得。
只有付出，付出，再付出的艱辛。
“你只有兩條路可以走。”
秋彥沖著無法辨析的黑暗深處忽然道，腳下還在慢慢向裏挪動腳步，心而謹慎。
除了黑暗、邪惡的氣息中夾雜了極難分辨的驚恐，沒有任何聲音回應。
“逃跑或是……”
秋彥忽然加快了步子，一下子深入了將近二十米。
明亮的眼眸更加明亮，雙腿微微彎曲，一大半的力量已經蓄勢待發，只是他的身子還是貼在一邊的巖壁上，空出的大段空間足夠讓一人穩妥妥的經過。
難道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不過沒有任何聲音回應。
秋彥又減緩了速度，一步步往裏挪。
“束手就擒！”
山洞深處的黑老七身軀僵硬。
驚訝、恐懼、憤怒、忐忑，甚至無所適從。
他感到這是老對他的一次出賣！
如此安全，如此隱蔽，甚至是他用差一點失去生命換來的躲避場所竟然如此輕易被那個警察發現，難道不是命運的一次捉弄？
這個警察果然是最危險的！
一定是那個年輕警察。
黑老七咬緊牙關，卻還是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到了如此地步，殘存的一線僥幸還是讓他做出這是秋彥在詐他的判斷，只要發出一點聲音，那時才叫自投羅。
更重要的是除了這幾句話語聲，他沒有聽到其他的聲音。
更沒有本該出現的亮光。
對方只有一個人！找到這個山洞也是一次誤打誤撞！
所以還有機會……
要忍住！一定不能發出聲音！
在堅持一會，這個年輕警察就會逃走。
僥幸在膨脹，心跳也隨之加快。
黑老七很想咒罵自己，就這麽幾句話就讓他如此慌張，不就是一個年輕的警察，大不了找準機會擊倒他，那時不是照樣可以逃跑。
全身的肌肉因為這個想法忽然松弛下來。
身軀變得不在那麽僵硬，右手極為緩慢摸到了後腰上別著的匕首，不過他沒有拔出來，生怕驟然而現的刀光提醒那個年輕警察。
山洞中忽然陷入到一種奇怪的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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